秒杀花魂独自痴——行拍天马寨杜鹃花海

五一那天,英山文联组织文艺志愿者采风团,前往县域天马寨,欣赏五彩杜鹃的美景。

刚出院的我,顾不得医嘱,起了大早,登上旅游车,随40多位作协、摄协的老少朋友们,兴高采烈地来到了追花人的圣地。

杜鹃素称映山红,天马寨以映山红为主调的连片野生古杜鹃,绵延十里山岗,五彩斑斓、如烟如雾。我们不需要导游解说什么,都知道:这片云封雾锁的花海,在2014年以前,还是一块“锁在深闺人不知”的处女地,是我们这群人中的几个拍客,用激情的镜头推介给世人的,一时引来远近千万游客的追捧,比早已闻名的麻城杜鹃还火热,英山便加紧开发,只一年半载就路通、电通、安全措施到位。

一进新建的景区大门,我们的团队,就雀跃着扑进林子。因为身体欠佳,我落在后面独自踟蹰,用镜头寻寻觅觅。

上山的小路,是人工就地取材,用粗细、长短统一的各种原木筒铺成的台阶,比水泥石头做的路要别致、柔实,让人感到接地气。从进山的入口至半山腰,只能看到少许开败了的杜鹃,更多看到的是桐子花和许多叫不出名的五色野花。岩泉从峭壁上涓涓汨汨,山洼处的小路被浸湿了,有些彳滑。我想:要是赶上雨天,这些地方会成为瀑布的。路旁,那一颗颗、一蓬蓬古色古香的野葡萄,盘根错节地纠缠着,虬紮的藤蔓上刚长出的嫩黄芽叶水汪汪的,惹人怜爱;一株株野樱桃,枝叶葱茏,开始挂满尖细的青果,掩蔽了刺目的阳光。如果说天马寨的杜鹃是花海之王,那么一巡一巡一丛一丛杂生的百花,也是很有看头的。

山路在嶙峋的怪石中,在横拱、虬曲的古木枯藤下向上蜿蜒,我想这是开发者有意保护花山的原生态,如此让游客凭添了许多悠闲、兴奋的野趣。上上下下、摩肩接踵的游客,或爬在树上留影,或坐在藤蔓上荡秋千。攀到名为“祈福台”的巨石之上,杜鹃渐渐增多。刚开始,是林间一颗颗。渐渐地,树林变得稀疏,杜鹃一簇簇、一蓬蓬密集起来,汇成了五彩缤纷的画廊,陡峭、弯曲的山路变成了花径。穿行其间,落红满地,路成香径,让人不忍践踏。有人不小心滑倒了,身上沾满泥土、花瓣,也不见喊爹叫娘的,还乐呵呵的笑着,那个花儿样烂漫的小姑娘,竟清脆地高呼:“啊,花儿草儿沾我一身香咧!”

越往上行,杜鹃越多,越苍老,也开得正旺盛、正新鲜,不像半山下那红消香断的样子。在林子被山岚、晨露洗得可以拧出水的新绿映衬下,那些盛开的杜鹃花显得格外娇艳。红的、紫的、桔黄的,片片花瓣,似绸若缎、鲜艳夺目,而花蕊中戴着小红帽的花丝,无风而微微地颤动,似在挑逗我的定力,让我忍不住悄悄亲吻着她们,噙在唇边不忍放弃。

扯着花径旁光滑的杜鹃枝干,亦步亦趋拾级而上,一身大汗终于攀到了山顶,气喘吁吁地坐在一尊被杜鹃包围的岩石上,放眼望去,起伏的岗岭西边上,十里映山红像一条巨幅的红绸带在蓝天白云下飘荡着,像火烧云在苍翠的高山之巅灼灼燃烧着。

很想赶上我们的团队走完这十里画廊,更想走到顶峰领路一番天马寨昔时的烽火旧址。据方志记载,乾隆年间,与此交界的蕲春农民马朝柱不满地方贪官污吏的压榨,在此筑寨屯兵,举旗反清,后被朝廷派兵剿灭。人说天马寨的杜鹃之所以生生不息、红透天地,都是因为历代英雄好汉的碧血映染。

然而,不争气的身子迫使我原路返回。以为走过的路,看过的风景不再新奇。谁知,下山还是惊异不断。从高处俯瞰花海,漫山遍野的红男绿女在林间隐隐约约,而惊叫声、歌声、长啸声此起彼伏,很是响亮。花径上的攀登者,只见背项不见手足。美眉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与花比美的机会,不知是登山的兴奋还是青春的本色?个个脸泛潮红,红花映红颜,到底哪个更娇艳?满头华发的老者,置身花丛中也不禁撩发了少年狂情。色心顿起的我,竟也顾不得自己的沧桑老脸吓着娇艳的花儿,凑近花枝,想傍花变靓仔,却不想惹得花枝乱颤,让我笑容顿失有些尴尬。爱拍摄的我,只有依在一颗苍硕的古杜鹃下,端正相机,不停地伸缩着焦距,秒杀着一幕幕一处处奇观。

透过花枝,欣赏着拍摄着比仙境还美的的画卷,让人兴奋得简直踹不过气来。为了排遣这种令人窒息的惊艳,游人便在丛林里舞之蹈之叫唤之。身边那个拣垃圾的胖嫂子跟叫“秀儿”的小媳妇嘀咕着:山上的人怕是都疯了,城里的人真享受。说着她们也跟着接力吼起来,清脆的嗓音传得老远。

因为杜鹃花魂的附着、洗礼,病后初愈的我,在回程的路上,竟觉得一身轻爽。而更有活跃的心情,对天马寨的古今传奇、对杜鹃花杜鹃鸟的种种演绎浮想联翩。

作者:郑烈煌


从天马寨远眺篓子石

天马寨杜鹃怒放迎接远方的客人

(摄影:伍源)

(作者:郑烈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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