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屋

杨柳湾镇尚家山村是有名的贫困村,四面青山,中间是小盆地似的田园。民风淳朴,勤劳善良。2014年在县纪委的大支持下修通了环村水泥公路。公路婉延在峰岭山水之间,象彩虹,象玉带。乡亲们出行方便多了。一旦说起党和政府的关怀,人们露出满脸的自豪。

我家的老屋就在该村,背靠红二十五军战斗过的牛背脊山峰余脉,因土木结构,加之今夏山洪暴发,墙缝裂婉延蛇行,小黑瓦被捅了多个窟窿,屋内看到外面的亮光,像是一株古树在惨烈的秋风中催毁而飘摇。2016年,我们兄弟两计议将老屋翻新重建。

老屋静淌在山凹里,大门正对一层高一层的小眉山便是远处的苍松。山岗上,松树林掉下的松毛象是绵絮一样。若从山岗向下走,齐腰深的混交林让你拢不了身。你若是步入深林,感觉五藏六腑的每一个毛孔是那样的熨畅啊!枫叶乌桕由一片叶黄,两片叶黄,变成半树的红,半山的红;还有那山山岭岭的红,真可谓“霜叶红于二月花”啊!玉米拂了拂胡须,石榴笑掉了牙,板栗裂开了嘴,柿子也脸红了,桂花随风送来了清香。场边的瓜果熟了,躲在枯叶和生它养它的大地上。场西有雨润的芭蕉,场中有两株黄梅对岸伸枝合抱相融,场东角有儿时游乐的毛竹园。竹林外有一口闲塘,有几只鸭子在嘎嘎地戏水。塘埂外的田有一小半是沉甸甸的金稻;有一大半是绿油油的茶如青龙婉延伸展。稻场上有几个孩子在稻堆边捉迷藏。

爷爷说他小时候的老屋在下湾,曾被一把火烧了,后来他决计把家搬到现在坐东南朝西北的山上。解放前,他种佃田,打长工,夜以继日的干,终于做成了三间打墙的小屋。爷爷曾是当了三个月的“伪保长”,能说会道是个睿智之人,暗地里接受杨必声的单线联系,播送革命火种。叫他抓壮丁,他暗地里通知村民逃跑,为此,他还被拖到陶河遭到五十下大板的毒打。叫他收税,他不但没收,反而还把自家的一塘鱼为村民抵交了费。

父亲是个好中医,现在退休务农。他经常用银针草药免费为村民治病,深受乡亲们欢迎。父亲中年时,眼看着家大口阔,住不下,就把原来的房子升了脊,一脊压两间,变成了六间屋。

目前,我在镇直有了房,弟弟在县有了楼房。作为曾出外迁徙后又重回老家做屋的新一族,我们本来是分家了,现在决定联合做水泥红瓦结构的四联平房。我们兄弟妯娌心里也高兴,感觉忙得格外有劲儿啊!

父亲母亲现在都已是快九旬的人了,他们辛苦一了辈子,让他们好好享享清福。起首的那一天,乡亲们买来了鞭炮点燃祝贺,这时的父母脸上的皱纹同时绽开了花。

“九龄”,“小龄”,我们的乳名只有乡亲们叫得最亲最响最亮。我们小组有近十个姓氏,团结得象一家人一样。每逢红白喜事,大家闻讯主动来帮忙,有的还主动带自家兴的蔬菜;等事做完,他们又悄悄地回去了。故乡的人懂得“五月炎天不晒背,寒冬腊月受穷气”的深刻道理,他们就像蜜蜂一样辛勤地耕耘。男有男的事,女有女的事,很少见到懒人。“穷不丢猪,富不丢书”,故乡人靠打工和种、养殖业而脱贫致富,纷纷做起了楼房。儿时的记忆象一支短笛或隐或幽穿过历史的云烟,播散那懵懵懂懂和激情燃烧的岁月音符。此时,让我们花发老哥俩变得年青,让心中的那粒相思豆生根开花、生动鲜艳!

“树高千丈,叶落归根”,老屋是我们的根,老爸老妈是拿捏放飞在外面儿女们的核心磁场。老屋的秋是色彩斑斓的,故乡象历久弥香的老米酒愈陈愈浓。在尧天舜日的中华共和国大好时代里,我们和孩子须要用知识和汗水去拼搏而实现自己的美好梦想。

老屋的秋是美英山的元素,故乡的美在青山绿水间,在诗情画意中。老屋的秋是丰硕的,活在沧桑的记忆里,动在日新月异的现实中,洒在希望的田野上!

作者:邓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