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大一棵树

我是一棵古树,名字很普通,被人们称为松树。那个时候鸦片战争尚未开始,我还是一粒种子,记不清是被一只雀鸟衔来,还是被一只松鼠叼到这里,亦或是被一阵风吹到这块贫瘠的土地上。后来我便在雨里生根,在风里发芽,在雪地里微笑,在这长长的、光秃秃的山岗上顽强地舒枝展叶,以最好的精神风貌见证斗转星移、沧海桑田。三个世纪过去,我的根坚实了,躯干粗壮了,枝叶也更加繁茂了。

松树

久居的这个地方叫作长岭岗,在我背后,地图上只标作沟里叶家,地处金家铺镇六口塘村黄梅尖小组。左手方位是东边,正对着天花坪。我立体的影子倒映在一户人家的水缸里,任凭风吹雨打、电闪雷鸣,哪怕四季更替,那水缸依旧清澈见底。

一九五八年,有人想要砍掉我,叶家老人挺身而出,据理力争之后我才得以苟延性命。一九七六年,我因松毛虫的侵害而导致枝干枯萎,九死一生。许许多多的仁人志士,都在这期间接二连三的与世长辞,我的眼泪快要流干,整个躯干都渐渐的失却了生机。

河边松树

我的面前,有一条东南走向的河,叫作西河,日夜对我诉说着无尽的哀思。我右手所指的方向,叫做椴皮树塆,塆里有一个叫做易茂先的有志青年,带领乡亲们夜以继日、战天斗地的治山、治水、治穷根。哪怕是退居二线之后,他依旧没有忘记对家乡的山水林田进行建设,给我筑起了石坛围栏,填土护根,让我得以与花草树木为伍,和日月星辰做伴,朝有白云怡意,夜有清泉洗心。后来有人题诗为证,诗曰:“筑坛护树赖乡贤,先巧尚留云梦间。茂叶繁枝增秀色,易君更爱好河山。

沟里叶家,原先属于茶园村,后来又划归到六口塘村,我就站在两村的分水岭上,这道分水岭叫作长岭岗。放眼望去,二龙戏珠土门坛,方园十里金家铺,万千美景尽收眼底。一九五九年饥荒、一九六九年洪灾,都没有击倒英勇顽强的金铺人,立下愚公移山之志,可谓是敢教日月换新天。兴修水利,移河造田,他们用辛勤的汗水换来五谷丰登、六畜兴旺,一步步的摆脱贫穷步入小康。手里有了钱,心头不用慌,家家户户住上了新楼房,老老少少都穿上了好衣裳,田间地头实现机械化,水泥大路车来车往,一日三餐尽是山珍海味,男男女女个个喜气洋洋……勤劳勇敢的他们,造就了今天美好幸福的生活,而我则是这段传奇历程的永恒见证者。

听那西河水诉说人们的心声,任远近不同的游客抚摸我、拥抱我,虽然我只是一棵树,但却为生长在这里而骄傲自豪。

阳光下的松树

春天,我目睹面前的桃花绽开笑颜;夏天,人们热衷在我洒下的这一地浓荫中避暑;秋天,我和满山红叶一起载歌载舞;冬天,我自强不息的挺起大山一样的脊梁。

山河无恙,大地皆春。我精神焕发,斗志昂扬,和我的同伴一样生机勃勃,豪情万丈。我以最深情的祝福,愿这大地繁荣昌盛,愿这社会文明进步,愿这些人幸福安康,也愿我能一直享受这美好时光。

(作者:叶茂  编辑:查燕妮  审核:李欣倩)

(作者:叶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