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老家,有个好听的名字叫“老林冲村”。因为那里满山翠绿、松杉挺拔、樟槐蔽日、修竹婆娑、栗果飘香,满畈泛绿、禾苗茁壮,溪水潺潺、垂柳戏鱼、鸟唱虫鸣、鸡叫狗吠,因山美水美而得名。那是大别山下乡村生态家园,满目葱茏,庄稼茂盛,空气鲜嫩,天然氧吧!那是我们儿时少年的乐园,上山采蘑菇,下畈扑蜻蜓蝴蝶,爬树捉知了,下河捉鱼虾,其乐融融!
我们的家园,古时以来,树林茂密,古树参天,草长莺飞,浓荫蔽日,才幸得美名“老林冲”,流传到后世。随后,虽然有过砍树大炼钢铁、劈山改地扩种稻麦,吃过“哑巴亏”。后来贤能和百姓幡然醒悟,勇于改过自新,退耕还林,让山河休养生息;农家人爱惜土地,呵护有加,“老林冲”得以再次焕发青春!
如今,一座座小洋楼依山傍势修建在山坳里,环抱绿树青山,尽享美好时光。我们农村人爱在小院四周栽果树种绿茶植翠竹,绿色收入充实荷包,清新空气浸润心房;在小院里种蔬菜育花卉弄盆景,创造农家乐趣,享受甜蜜生活。几乎家家春有花,夏有绿,秋有果,冬有梅;一年四季菜园碧绿,架子上蔬果飘香;白天葱茏秀色缠绕家园,翠绿可餐,入夜自由鸟雀和鸣归巢,农家老少看电视玩手机瞅抖音偶尔还哼上几句,一幅恬淡温馨的山居图。
年少时的我们,尽管居住农家瓦舍,但彼此无拘无束,常常呼朋引伴在一起玩乐。春天,百花争奇斗艳,我们兴高采烈地上山采蘑菇、寻兰草花,在树林中穿梭,似小鸟飞翔;傍晚,在垸前屋后捉迷藏,东躲西藏,伙伴找呀找,不亦乐乎!恰遇淫雨霏霏,不戴斗笠,穿行农家小院、竹林树林,尽情玩耍;雨大了,躲到一家厅室,说说笑笑,下军棋、猜谜语、讲故事。
夏天,我们呼朋撒欢,上矮树掏鸟窝,惹得鸟娘在头顶上盘旋喳喳叫骂、俯冲攻击。下河下田捉鱼,用箢箕或者渔网在河道、水沟里跑上赶下,特别关注树兜下、石岸缝里,小篓收获鱼虾满满,尽管身上粘泥、衣服打湿,还十分惬意!特别是旺火炒青椒小鱼,鲜嫩可口下饭;河鱼烤干晾晒后,用油煎着吃,清香荞脆。夏夜乘凉时,伙伴在一起,你追我赶玩游戏,手拉手“跳房子”唱儿歌,手舞足蹈和山歌,上蹿下跳捉萤火虫,每每玩乐半夜不思归家。
秋天,菊花开在田畈、山崖上,黄的像火、白的似玉,好看极了,用心采集回来,晒干缝制枕头,舒服醒脑健身。梨子、栗子挂满枝头,摘一个送你尝尝,甜在心窝亲在友谊!秋天金灿灿的谷穗沉甸甸压弯枝头,满畈金黄一片,像金毯铺满一畈一畈,农人看在眼里笑在眉头喜在心头,趁着朝阳下畈忙着收割,弯腰割稻不惧灰尘,荷冲担挑起谷把子不怕苦累,和平年代好收成,农人打心眼高兴!心里满满感谢党和政府!
冬天,挖山药,采野果;煮红苕晒红苕果,宰年猪熏腊肉,购鲜鱼腌腊鱼;磨小麦粉,蒸馒头做挂面,打豆腐灌香肠,忙食物收藏趁冬令进补,忙丰年敬老爱幼,其乐融融!忽而,寒风阵阵,白雪飘然而至,四野白茫茫一片,“瑞雪兆丰年”,小麦躲在白皑皑的被窝里睡个特别香甜的觉呀!农家小屋男女老少围坐炉火舒心开心拉拉家常,畅谈美好生活和好时代;入夜玩玩手机、刷刷微信,交流心得筹划未来;左瞅淘宝拼多多、右瞅抖音快手,购买心爱物品愉悦自己和送上亲友,读小说刷视频,享受精神快乐。月儿脉脉传情、星星眨呀眨眉眼,透过窗棂呼唤农家帅男靓女、鹤发童颜悄悄话儿说够了,宽宽心心去做着“温馨甜蜜幸福的美梦”睡大觉吧!
这样的家园,生态无限美!时刻令我非常想念!满目葱茏,满畈清新,满溪清澈,没有污染,食品绿色,果蔬洁净,乡风淳朴,村庄宁静,令人无法忘怀!
恬静人家,山清水碧,生态文明,天人和谐!无时不令我翘首回望,令我经常欣然前往,享受家园恬淡美、湾邻亲切美、自然风俗美!
(散文 / 湖北杜立钧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