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2年,在我读小学三年级时,母亲给我买了一把二胡。那时候一个农村妇女能买一把二胡,有这样的想法是不简单的。
尽管只花了四元八角钱,可母亲为添这把二胡差点把性命搭了进去。
为了筹这把二胡的费用,母亲去到离家八十里外邻县的一座深山上砍柴来卖。每日凌晨四点动身,晩上八点才回,回来时气若游丝,手脚几乎不能动弹。事后很久才知,母亲当时在山上迷失了回家的路,挑着一担百余斤的柴在山上打转,中间也无粮食充饥,为了过路上一条200米宽的大河时,母亲在齐腰深的水中一步步淌过来的。
这把二胡我用了多年,我学会拉一些曲子时,母亲总在旁边听着,偶尔也夸我几句。直到读高中,在我登台时也用它伴奏过。
可惜,在我工作后没有珍视它,弟弟借给他的同学后就丢失了。
现在我用的二胡是花了上千元的,每次参加活动都用它,偶尔也获得一些赞誉。
每当此时,我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那把丢失的二胡,总会浮现出母亲挑着柴在深山挣扎的那一幕。
那把二胡虽然丢失了,但丢失不了我对它的记忆,丢失不了母亲对儿子的恩情。
人们都说往事如烟,我却很难认同。每当我看到二胡,母亲在深山里艰难前行的那一幕总是浮现在我眼前,我多想再用那把二胡奏出动听的歌,让母亲露出笑容。
(这是真实的记忆,直白地写出来,聊以平静自我。)
(作者张荣光 编辑郑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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